许晴棠降下车窗,看到顾景淮站在车窗外,“怎么了。”
在顾景淮眼里,许晴棠的脸色惨白,配上她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,像是命不久矣了。
“你,哪里难受?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“不用,改天我自己去。”许晴棠说罢,升起车窗,艳红的小跑车几乎是弹射起步。
顾景淮被噎的脸色一变,他看着逐渐消失的尾灯,抬手将手中的苏打水掷出,直接进了路边的垃圾桶。
他正想开车走,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,正想挂断,瞥了一眼是苏姗姗随即接听。
……
许晴棠到家后,径直放下车钥匙直接踏上了楼梯。走了一半,想到自己的卧室已经被顾景淮让给了苏姗姗,苦笑着回了自己现在的客房。
许晴棠没有开灯,直接飞扑上床,忽然感觉自己身上湿湿的,她像是触电一样弹了起来。
开灯才发现,小白在她床上尿了一泡!
许晴棠的脸色已经阴到了极点。
正好,此刻顾景淮的车子也到了家,许晴棠听到外面的声音,扯着床单就去找了顾景淮。
“顾总,麻烦你给你的小情人另觅他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她的狗把我的床尿了。”
“矫情,换个房间睡不就得了。”
顾景淮甩上车门,看这个上蹿下跳的许晴棠,更加后悔,刚才专程停车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。
这么生龙活虎,怎么可能有病呢?
“你!”
“你什么,”顾景淮绕开许晴棠径直进屋,丢下一句话,“一楼不是有保姆房?你去保姆房睡。”
“哦,那我还是搬出去吧,住在外面总没人让我睡保姆房,也没有狗尿我的床了。”
“好啊,你搬出去了,我刚好以你出轨为由起诉离婚。顾太太,你是不是忘了,是你自己死皮赖脸不离婚?”
顾景淮只留给许晴棠一个背影,同时摇了摇手。
许晴棠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。
又是苏姗姗的狗。
苏姗姗的狗怎么专门跟她过不去?
冷静之后,许晴棠去了保姆房。
平常王阿姨并不会在家留宿,只是偶尔在这间房午休。她年纪大了,当时装修的时候专门点名要了硬床垫,说是对腰好。
许晴棠上床,只觉得自己睡在硬木板上。
她越想越气,越想越委屈,在产权证上有自己名字的家里,竟然被这么欺负。
她辗转反侧,脑子里的思绪乱得像是毛线球,她干脆起床去了酒窖,开了瓶麦卡伦,闷头干了两杯才满意离开。
许晴棠刚从地下酒窖上来,刚好碰到洗完澡下来,不知道要干啥的顾景淮。
俩人面面相觑。
顾景淮率先开口:“你不睡觉鬼鬼祟祟干什么?”
闻言,许晴棠看着胸襟大敞,头发还在滴水的顾景淮,当即明白他下来是干什么的。
“顾总又是干什么?不会是摸着黑要去爬床吧,天呐!”许晴棠惊呼一声,用最扭捏的声音说着,同时投向他一个鄙视的目光。
下一秒,许晴棠眼前的视线一转。她被顾景淮扛在肩上,直接带回了三楼。
“放我下来!”
“为了避免你自己脑补,然后跟我妈和奶奶乱说,今晚你就守着我睡。”
顾景淮进屋后用腿勾上房门,将许晴棠放进浴缸里,“洗澡。”
许晴棠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。
她看了一眼,顾景淮已经自顾自走了,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。
“洗就洗,一身狗尿恶心死了。”许晴棠放了热水,用力搓着自己身上的皮肤,恨不得搓下来一层皮。
等她真洗完澡,迟迟不肯出去。脑袋里不断想着,自己应该怎么离开。
她悄悄拉开了浴室门,猫着腰,轻手轻脚地挪向卧室大门。
忽然,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她头顶炸响。
“你要去哪?”
顾景淮一手按住了打开的房门,低头看着半蹲着的许晴棠。
“我?保姆就回保姆房呗。”
“许晴棠,你不是爱盯着我,给你机会又不要了?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那你现在是搞什么,欲擒故纵?你失策了,我不吃这套。”顾景淮轻蔑地说着,扯着许晴棠的手,她按在门板上,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。
二人贴得极近,许晴棠都能听到顾景淮喘气的声音。二人身上是同一种沐浴露,凑近了之后香味更加明显。
许晴棠的脸颊瞬间烧红,连带着红到了耳尖。
脑海中,隐约想起了顾景淮在...的样子。
“我就说你这人爱脑补,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?”顾景淮有些嫌弃,扯着许晴棠上了床。
“凑合睡吧,明天我让傅睿送个新床垫过来。”
“约法三章,你不要碰我,想女人了就去找你的姗姗。”许晴棠抬手划了分界线,“谁过线了谁是狗。”
顾景淮的声音也响了起来:“我也要约法三章,第一你不要碰我,第二从现在开始,谁先说话谁是狗。”
许晴棠卷起被子,翻身冲着空气,恨不得离顾景淮八丈远。
“我想起一个事情,顾景淮。”许晴棠忽然开口。
“说。”
“那个,你身上可能也沾了狗尿...”
黑暗中,许晴棠即便看不到顾景淮的表情,但听到磨牙的声音,也能猜出顾景淮的厌烦程度了。
他去了浴室,稀里哗啦的水声响起。
许晴棠心情大好,脸上挂着笑就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顾景淮早就起来了,她抻了个懒腰,踩着拖鞋下楼。
刚到一楼,老远就听到餐厅里有说有笑,苏姗姗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许晴棠,见她从楼上下来,苏姗姗的眼神明显变了。
许晴棠心情更好,自顾自地坐在了顾景淮手边,笑着讲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:“你那个床我睡着也就一般,要不是昨晚累到了,我肯定睡不着。”
肉眼可见,顾景淮的耳尖瞬间红了。他下意识去看苏姗姗,只见苏姗姗说了声吃饱了,起身就走。
“许晴棠,大早上你又胡说什么!”顾景淮的声音几乎要掀开房顶。